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魯國的衰落,是理想主義的悲劇。
條件優(yōu)越的魯國
魯國,幾乎是西周時最重要的諸侯國。
魯是以周公為始君的,也是唯一擁有“天子禮樂”的諸侯。他的政治地位高于其他諸侯。
而且,魯國的地理位置也是非常優(yōu)越的。
《讀史方輿堪論》的描述是:“據河濟之會,控淮泗之交,北阻泰岱,東帶瑯琊,地大物繁,民殷土沃···足以方行于中夏也”。
春秋初年,魯國也曾強大一時,他僅一敗于齊,而四敗宋,兩敗齊,一敗衛(wèi)、燕,與強齊相匹敵。
可是,隨后,魯國就迅速走向了衰落。
其中的問題,魯的始祖周公早已點明。
周公的嘆息:理想主義的隱患
當初,分封諸侯后,各諸侯君主就任。
由于要處理中央事務,周公仍然留在中央,魯國的實際領導人是伯禽。
不到半年,齊國的姜尚就回來述職了。
周公非常驚訝:怎么這么快?是不是齊國出動亂了?
姜尚答:沒事。我簡化君臣之禮,從齊地的風俗,很輕松。
三年后,魯國的伯禽才回來述職。
周公又非常驚訝:怎么這么久才回來?
伯禽答:我就國后,要變更那邊的風俗,宣揚我們的周禮,梳理政事,忙得要死,所以才慢了。
聽完,周公嘆息:看來,以后我們魯國要被齊國欺負了。
伯禽不解,周公解釋道:治理諸侯,貴在簡政。只有簡政,才能親近人民,使人民歸順。搞得太復雜了,人民必定遠離呀!
周公,正是周禮的代表性人物。
可是,周公也認識到:如果地方上不能因地制宜,只是盲目推行周禮,是不能強國的。
周禮,是周公的理想。但是務實的理想主義者深知:理想,只有植根于現(xiàn)實,才可能有生命力。
周公的擔憂,很快就發(fā)生了。
魯公的衰落
最先背棄理想的,正是魯國的國君。
早在西周時,魯國在繼承人問題上,就屢次背棄周禮中嫡長子繼承制,選擇愛妾的兒子或者親近的兒子繼位。
于是,掌天下禮樂的魯國,在繼承人問題上出現(xiàn)了混亂。弟弟弒殺哥哥,諸子奪位的慘劇,多次發(fā)生在魯國宮廷。
連續(xù)的內亂,導致了兩個后果。
1、魯國成了春秋霸業(yè)的配角。
早先還能與強齊一較長短的魯國,如今的主要工作是利用其政治地位,參與會盟、調停爭端,成了霸主們的啦啦隊隊長。
2、公室衰落,三桓崛起。
在不斷的內斗中,魯國國君的力量、威信被不斷削弱,“三桓”勢力迅速崛起。
隨著經濟的發(fā)展,私田迅速發(fā)展了起來。
執(zhí)政的“三桓”人物,借此良機,大力發(fā)展私田,破壞井田,侵奪魯公的經濟利益。
有了經濟基礎后,既有錢又有權的“三桓”又瓜分魯國的軍隊,不斷削弱魯公的實力。
孔子登場:務實的理想主義者
前551年,魯定公找到了孔子。
孔子在魯國六年,展現(xiàn)出了不俗的才能,使魯國的國力得到了增強。
外交方面,孔子施展謀略,讓齊國歸還了侵占的土地。
內政方面,“路不拾遺,路不閉戶”正是出自于此。
不過,魯定公、孔子的主要任務,是打擊三桓,加強集權。
孔子的方略,是非常大膽的:正面進行政治決戰(zhàn)!
“墮三都”,拆毀三桓封邑的城墻,收回三桓的私兵,廢除三桓的獨立治權。
這個“莽撞”的行動,效果不錯:季孫氏、叔孫氏的抵抗失敗,城墻被拆毀,只有孟孫氏仍在反抗。
孔子是儒家代表人物,但他絕非是一個腐儒。
無論是迫使他國歸還土地,還是使民安居樂業(yè),抑或是“墮三都”的部分成果,都需要強大的政治、經濟、軍事能力。
與周公一樣,孔子也是一個務實的理想主義者。
大凡真正的高手,雖有明確的主張,但都深知理論與實際的結合,深知變通之道。
孔子出走,理想之殤
魯國的國勢日盛,引起了齊國的不安。
齊人擔憂:孔子為政必霸,霸則吾地近焉!
孔子繼續(xù)這么搞下去,齊國將受到巨大的威脅!
齊國遂定下計策。
齊國送女樂寶馬到魯,魯定公沉醉其中,三日不朝。
孔子深感失望,離開了魯國。
其實,三日不朝,真不算過分!
孔子對國君,抱有過于理想的期待了。
孔子對具體事務,能夠抱以務實的眼光,只是,對于國君的修養(yǎng),實在過于嚴苛了!
魯國的徹底衰落
孔子出走,“墮三都”半途而廢。
三桓的問題越發(fā)嚴重。
到魯悼公時,魯國公室的軍隊已經全部被三桓瓜分,“悼公之時,三桓勝,魯如小侯,卑于三桓之家?!?/p>
為了擺脫三桓,魯國歷任國君絞盡了腦汁。
魯哀公曾經希望越王勾踐幫忙消滅三桓,但因文種的反對,越王未支持。
最后,三桓的衰落,仍然靠的是“外部勢力”。
前412年,齊伐魯,攻滅了叔孫氏。
前408年,齊伐魯,攻滅了孟孫氏。
前385年,齊伐魯,季孫氏分裂出來,成了費國。
巧合的是:這正是魯穆公時期。前415年,魯穆公任用公儀休為相,開始奉法循理,打擊三桓。
有理由相信:三桓的衰落,是齊魯聯(lián)手的結果。
三桓問題的解決,是以連續(xù)遭到齊國打擊為代價的。
因此,三桓衰落后,魯也徹底衰落了。
此后,魯國再無作為。
前256年,魯為楚所滅。
理想主義的悲劇
魯國的命運,是理想主義的悲劇。
伯禽企圖以周禮為模板,打造一個理想社會。
可是,這種禮治的巨大約束,不僅令人民感到繁瑣,就連統(tǒng)治者自己也難以恪守。
禮崩樂壞,魯國內亂不斷,一落千丈。
孔子以驚人的才能和感染力,幾乎使魯重見希望。
可惜,言必稱堯舜周文的孔子,骨子里仍然是個理想主義者,他對先賢圣主的期待,是任何君王都不能承受的。
孔子出走,良機錯失。
后世的魯國國君為了補上前人留下的鍋,選擇了最卑鄙的“里通外國”。國君居然引誘外國來攻打自己的國家!
最終,既失去理想,又失去實力的魯國,已徹底失去了生存空間。
亡國了。
脫離深根于現(xiàn)實的理想主義,是沒有生命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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