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知秀網小編就給大家?guī)硖瞥瘯r期的一塊“飛地”龜茲是怎么來的?希望能對大家有所幫助。
飛地,是特殊情況下形成的人文地理現(xiàn)象,指只有一塊地方,隸屬于某行政區(qū)管轄,但又和它的區(qū)域不毗連的土地。
唐朝時期,就存在過這么一塊飛地,古稱龜茲,就是現(xiàn)在的新疆庫車縣。那么這塊飛地是怎么來的呢?
唐貞觀十四年(640年),唐朝的交河道行軍大總管平了高昌,在其地設西州都護府,治所在西州當時的戰(zhàn)略意圖主要是針對西突厥。
貞觀二十二年(648年),后來的接任者郭孝恪又擊敗了龜茲國,把安西都護府遷至龜茲(今新疆庫車縣)。
后來吐蕃崛起,唐軍和吐蕃在這里進行了激烈的爭奪。
公元670年四月,吐蕃軍隊出兵西域,攻陷了安西都護府。公元673年,唐朝恢復了安西四鎮(zhèn);公元678年,吐蕃又控制這一地區(qū);公元679年,安西四鎮(zhèn)又被裴行儉收復;公元687年,武則天被迫收縮戰(zhàn)線,放棄安西四鎮(zhèn)。
此時,安西都護府的治所,移至碎葉城。
到了武則天盛世,公元692年,王孝杰又收復了安西四鎮(zhèn),將安西都護府的治所又移到龜茲,至此,安西都護府的府衙才在龜茲穩(wěn)固了下來。
后來的安西大都護府,管轄的區(qū)域包括天山南路、蔥嶺以東的地區(qū),在戰(zhàn)略上起到抵制吐蕃對絲綢之路北侵的目的。
此時這里的精銳騎兵,統(tǒng)稱為“安西兵”。
公元755年(天寶十四載),“安史之亂"爆發(fā),叛軍一路長驅南下,攻陷長安、洛陽的東西兩京,唐玄宗在叛軍到達前,愴惶從長安城出逃,南下四川盆地。
滯留下來的太子李亨在靈武繼位,是為唐肅宗。他開始調集西北的軍隊到內地勤王,這樣,守衛(wèi)西域的安西、北庭節(jié)度使屬下的邊兵,大部被調往內地。
此時這里由郭子儀的侄子郭昕臨危受命,帶領著幾千人的部隊,暫守待命。
安西的駐軍大部內調,剩下的士卒都老弱不堪,吐蕃一看,這簡直是天賜良機呀,于是趁機出兵,攻下河西走廊。
從此,從安西到唐朝的道路中斷了。這時的安西都護府,對大唐來說就是一塊孤懸西域的“飛地”。
一個安史之亂打了8年,等唐朝廷歷經萬難,平定叛亂后,已經是傷筋動骨、國力憔悴了。
在此期間,滿朝人都以為西域已不復存在,那里的守軍早已陣亡了。
我們今天的人,對于當時的那種處境,肯定難以想象他們是如何堅守下來的。只有有過當兵經歷的人,才能明白這些將士心中所具有的信念——那就是抗擊外敵,守家衛(wèi)國。
由于孤立無援,將士們只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。
沒有吃的,那就自己種糧食;沒有錢幣,那就自己鑄錢。
在后來考古中,考古學家便在庫車、阿克蘇等地發(fā)現(xiàn)了許多唐代的“大歷元寶”。
這些錢幣就是當時安西軍民所鑄造的錢幣,可以說,它并非文物那么簡單,背后更承載著安西軍民浴血殺敵、忠貞不屈的精神,同時也是那一段悲壯歷史最有力的見證。
當時龜茲和朝廷的音訊雖然中斷了,但他們始終沒有放棄和朝廷加強聯(lián)系的努力,派了一批批的使者奔赴長安城。
直到唐德宗建中二年(781年),郭昕派的使者才借道回鶻,經過幾年的輾轉才來到長安。到達長安后立刻將郭昕的囑咐匯報給了唐德宗。
聽了使者的敘述,整個朝野都震動了。原來內地雖然亂了,但西域這塊地方還沒丟,那里還有守軍。
唐德宗聽了也覺得難以置信,感嘆道:“真沒想到,過了這么多年,我們都忘記了,將士們還在西域堅守著?!?/p>
于是朝廷開始了大規(guī)模的賞賜,皇帝正式任命郭昕為安西大都護、四鎮(zhèn)節(jié)度觀察使,并特意封他為武威郡王;詔令堅守安西的普通士兵,也都按等級破格提拔七級!
但此刻的大唐王朝早已是外強中干,對于西域如此遙遠的疆域早已沒有能力控制,除了予以精神上的獎勵外,什么物資都運不過去的。
當年郭昕從軍,來到安西軍中,那時他還是一個毛頭小伙子呢。當時一腔熱血,只盼著能在這里開疆拓土,誰知這一待就是幾十年,他已經從熱血青年變成一個白發(fā)老翁了。
但是隨著吐蕃的一步步蠶食,郭昕他們的地盤越來越小,到公元808年時,他們還剩下最后一個據(jù)點,那就是孤城龜茲。
吐蕃的國王換了4個了,新國王為了立威,要不惜一切代價攻占龜茲城。
這年的冬天,大唐王朝西域戍邊史上,最為悲壯的時刻來臨了。
這支在“飛地”守護了50年的大唐官兵,由過去的精銳部隊,變成了今日的老弱病殘。但是他們一步都沒有離開過龜茲的軍堡。
此時的他們,真正到了孤立無援,彈盡糧絕的地步。
滿頭銀發(fā)的郭昕將軍,悲壯的拔出利劍,大喊一聲,帶頭向進攻的吐蕃兵沖去。
后面跟隨的,是面黃肌瘦的兵士們,他們對進攻的敵兵進行了最后一次沖鋒,最后悉數(shù)殉難,無一人投降!
從唐朝皇帝李隆基算起,到安西守軍全部陣亡,時間跨越了近半個世紀。
這么長時間的堅守,唐朝的皇帝都換了六個,可是這些守護西域的老兵們忠心如初,直至戰(zhàn)死的那一刻,他們都是視死如歸,無怨無悔的。郭昕被后世尊稱為“鐵血郡王”。
說到這里,我們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對這些守疆衛(wèi)士的敬意了,唯有革命家徐錫麟所寫的這一句詩句,最能表達對這些忠貞將士的敬意:
只解沙場為國死,何須馬革裹尸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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